宋玉笙住的是单人间宿舍,同他一个院子另还有两名学子。
住他隔壁房间的学子柳言离家较远,平日休沐基本都不回去。
他坐在窗前温书,抬头就见隔壁宋玉笙的那名未婚妻带着婢女和仆从,兴冲冲往这边来。
书院里无人不羡慕宋玉笙命好。
明明出身农门,却得了这样一门好亲事。
未婚妻家中只剩一人,拥有万贯家财。
这以后成了婚,还不都是他的。
柳言合上书本,开门走出去。
“苏姑娘,今日书院休沐,宋兄应当是家去了。”
苏衾朝他微微颔首:“我知道,只是进去收拾点东西。”
“宋兄真是好福气,有苏姑娘这般知冷知热的未婚妻。”
对方到底是有婚配的女子,柳言也不便多留,行礼后转身回了屋。
听着隔壁传来乒哩乓啷的声响,也只当是苏姑娘带来的仆从和婢女在洒扫屋子。
苏衾指挥家仆:“把这里目所能及的东西都给我收起来,一样不落!”
“是,小姐。”
苏衾走到书桌边,桌上还有半篇没有写完的文章。
写文章所用的纸张是上好的宣纸,一张就要五十文。
更别说那支价值百两的稀有狼毫和极品徽墨,没有一样是宋玉笙配拥有的。
菱香刚把衣柜中那些布料极好的衣衫收起,转头拿着另一个包袱冲着这边来。
书桌上所见之物全都被她扫到包袱里。
那写了一半的文章被她团了团,用来吸干砚台里剩余的墨汁。
并着狼毫笔和剩下半根墨条,一起打包。
苏衾默默点头。
菱香干得漂亮,那些用了一半的,丢了都不留给宋玉笙。
坐在床边的柳言抬手揉了揉眼睛。
“我莫不是眼花了?怎么瞧着苏姑娘家下人背后背了好些包袱。”
菱香和两名家仆背后大包小包,跟在苏衾后面雄赳赳气昂昂离开书院。
“小姐,这些东西全都带回府去吗?”菱香感觉自家小姐应该不想看到宋玉笙用过的东西。
苏衾扫一眼三人身上的包袱。
“全都拿去当铺当了,当铺不收的,你们自行解决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三人连忙应声。
“我记得你家弟弟到了启蒙的年纪,那些已经用过的笔墨纸砚便带回去吧。”
苏衾想到菱香那个机灵可爱的弟弟,并未入奴籍,顺口提了一嘴。
菱香千恩万谢,这些笔墨纸砚可都是小姐亲自选的。
价格不菲不说,都是顶顶好的。
宋玉笙在宋家受了一肚子气,当天下午腹中稍微舒服一些便赶回书院。
正想推门躺到锦被铺成的床上休息片刻。
就见屋里入目空空荡荡,如蝗虫过境被扫荡过一般。
目光所及之处,只剩下床上还挂着几根被撕烂的布条,依稀可见那原来是一顶帐幔。
“这是……这是遭贼了?”
宋玉笙声音发抖,反应过来后,忙冲外头大喊:“来人,书院遭了贼,快些来人!”
柳言和另一位同院的学子被他的叫喊声引过来。
见到屋中场景,皆都被唬地倒退一步。
“宋兄,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