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发生了什么?
宜修对后宫掌控极严,如今却只觉得事情仿佛脱离掌控一般。
她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,只是看了一眼曹琴默,心中更加警惕。
她究竟为何会让太后如此?
“多谢太后了,诸位妹妹,给本宫行礼吧。”
曹琴默嘴里说着谢,可从始至终,一直把玩着手上的护甲,嘴角浅笑淡淡,并未起身谢恩。
众位妃嫔见皇后也不再反驳,便只能起身蹲在了曹琴默面前,“臣妾恭贺纯贵妃娘娘大喜。”
每个妃嫔表情都很古怪。
曹琴默自然也知道众人此时在疑惑什么。
人人都以为今日太后会斥责曹琴默,甚至还会惩罚她。
可没想到,惩罚没等到,等来的是曹琴默晋位贵妃,一举成了这皇后之下最尊贵的妃嫔。
她们所有人都想知道,太后为何会如此。
其中,李静言最是愤愤不平。
太后晋封所说的曹琴默诞育公主,可她可是生了一个皇子。
曹琴默淡笑不语,看了太后一眼。
太后却不自在地移开目光,站起身就匆匆离了景仁宫。
那急切的模样,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一般。
时间回到不久前。
地点景仁宫请安路上。
人物当然就是曹琴默和太后,以及双方的奴才。
太后的銮驾正好与曹琴默的辇轿在景仁宫不远处的长街撞在一起。
太后得知是她,立刻让她上前拜见。
曹琴默倒也乖巧地下了辇,来到了太后近旁,却没行礼。
太后面露不喜,坐在銮驾之上,慈眉善目的面上,此时带着上位者的审视。
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曹琴默,嘴里的话如刀子一般。
“你就是在后宫搅风搅雨的纯嫔,的确生的一脸狐媚子样,难怪让皇帝也宠着你。
纯嫔,身为皇帝的妃嫔,理应和睦后宫,你却责打妃嫔,不尊中宫。
难不成你父母俱亡,未曾教过你规矩?若有下次的话,哀家倒是要将你族中女眷叫进京城,亲自问问,究竟当初是怎么教导你的。
只是到那个地步,想来你族中所有女眷便都活不得。出嫁的女眷,只能三尺白绫,或者佛堂之中了却残生。
至于未出嫁的,想来只能在家中熬成老姑娘,若有点气性的,也该白绫挂了脖子去向佛祖请罪。
纯嫔,你说是与不是?”
听得出来太后,的确厌恶曹琴默,才会如此字字诛心。
曹琴默眸光闪过一道狠戾,直视太后的面貌。
她很少以这种仰望的角度去看谁。
此时看着太后嘴角依旧噙着笑。
看上去看上去慈眉善目得很,宛若菩萨在世。
可曹琴默却从对方眼中,看到了对她的杀意。
在这后宫,无论是谁被太后这样疾言厉斥了一番,都得诚惶诚恐地跪地请求她息怒。
再听太后这一番威胁的话语,还得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的身上,请求太后饶恕自己的母族。
到那时,太后哪怕让人自尽,也是不得不做。
但曹琴默又怎会如此?
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,“太后娘娘此话差矣,臣妾家中父母健在,且都明理之人,才会将臣妾教导得如此优秀,有幸进宫伴在君王左右。
太后与其寻找臣妾错处,不如多多修缮己身,毕竟臣妾比不得太后不守妇道、水性杨花、红杏出墙、伤风败俗、恬不知耻。”
在太后几乎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中,曹琴默的话依旧不停,
“太后所作所为,臣妾断不能学,毕竟太后身为先帝嫔妃,却与朝中大臣私相授受,夜半宫中相会,互许衷肠,还被年幼的皇上目睹,这种事臣妾做不来。
太后你为母不慈,为妾不忠,为女不孝,为友不仁。
教导出你这种不慈不忠不孝不仁的东西,想来你乌雅氏的人,才应该羞愧难当,全族自请葬身火海,好焚尽这乌雅氏肮脏污秽的血脉。
但有一点太后你实在是让臣妾刮目相看,居然能对一个把你当成礼物送进宫闱的狗男人,念念不忘,这一点臣妾实在是佩服。”